當前位置:中國廣告人網(wǎng)站>創(chuàng)意策劃>戰(zhàn)地日記>詳細內(nèi)容
廣告人的浮世繪:向明天提案-日出印象
作者:陳穎心 時間:2008-6-3 字體:[大] [中] [小]
-
汪聆抱著兩本厚書朝男生宿舍走,沒到樓門口她已經(jīng)看見楚戈了。
"不留個東西做紀念啊?"楚戈捋一下長發(fā),微笑著看了看身邊的女孩子,她抱著一大盒子CD,似乎挺沉。
"選幾張CD好啦,記得回來找我們。"女孩子留給楚戈一個明媚的笑臉。
"我來幫你?"楚戈笑著吸了最后一口駱駝,然后把它踩在腳下。
汪聆走近了站在門口停下來,眼睛斜瞅著楚戈,笑嘻嘻說道:
"喲,挺會助人為樂的!"
楚戈一見汪聆,咧嘴一笑,"真巧,我正要找你呢,晚上小樂約了一塊吃飯。"
"你請客?"
"小樂請客。"
"噢。"汪聆說著把厚書結結實實往楚戈懷里的盒子上一摞,然后一副非常知趣的表情,"書還你啦。晚上見。"說完汪聆轉(zhuǎn)身就走。
楚戈抱著東西往女生樓去,一路上不時地和那女孩子閑聊著。汪聆回過頭站在大路中間看著他倆的背影,嘴里嘀咕:"這家伙,都要畢業(yè)了還不放過小同學。"
傍晚吃"散伙飯"的情形真可謂"人山人海"。
汪聆站在門口打量迎面而來的溫樂:從下到上依次是Nike的鞋、Lee的褲、G-star的T恤、Adidas的包、Swatch的手表。
"呵,還沒畢業(yè)呢,成天就知道買衣服。"汪聆一開口就教訓溫樂。
"嘿!我招你啦?"溫樂一臉不屑,"就你還做廣告呢,一點品牌意識都沒有。"
"哈哈。就你有意識!我不是還沒掙錢嗎?看人楚戈的衣服,剪個洞也不賴。"
溫樂咧嘴笑了,"趕緊進去吧,多熱啊。我定了座。"
"還是你英明神武!"汪聆夸道。
坐定之后,溫樂要菜單,汪聆望著外面排號的同學,說:"楚戈準遲到,下午我看見他泡MM呢。"
溫樂在火鍋菜單上畫鉤,"這么多年我還不了解?他準有事兒,要就不在路上。"
汪聆懶懶地趴在桌邊,"對了,你說,你倆都是山東人,怎么都不長個兒呢?"
溫樂抬起頭瞪了她一眼,"嘿,我又招你啦?你少氣我啊。那是我們青島人聰明,都長心去了。像你,就知道長個兒!"
"嫉妒。"汪聆嘴巴一撅。
"我才不嫉妒笨丫頭呢,嘿嘿,頭發(fā)長見識短。"溫樂得意地說。
"說什么呢?"楚戈進來正好聽見這一句。
汪聆立刻拉著楚戈,"哥啊,你看,他說你頭發(fā)長、見識短!"
"哈哈哈,"溫樂笑了,對楚戈說,"我說她呢。"
"樂樂,你看你就不對了,你怎么能說我妹妹呢?"楚戈一本正經(jīng)地質(zhì)問溫樂。
汪聆忍不住得意,溫樂笑得更厲害。
楚戈坐下來,接過溫樂遞來的菜單看也沒看又遞給汪聆:"妹妹,你看看還要補充什么?"
汪聆認真看起來。
溫樂問楚戈:"下午在干嗎呢?"
"系里頭想最后搞一次新體詩展,剛開完會,估計來不及,臨畢業(yè)沒幾天呢。"
"就是,都什么時候了還詩展呢。你們中文系工作好找嗎?"汪聆插一句。
"跟你們沒法比啦。裝潢系的專業(yè)多實用!"楚戈說。
"那,你真要去廣告公司?"溫樂問楚戈。
"嗯。我都談好了。"楚戈答。
"你不是受我們毒害太深了吧?"汪聆抬頭,"我們做廣告,你也做廣告?"
"人家做文案。"溫樂更正她。
汪聆笑著站起來把菜單塞給邊上的服務員。
她朝著楚戈一邊比劃一邊對溫樂說:"哎!我哥啊,確實有藝術氣質(zhì)--瞧,憂郁的眼神,飄逸的長發(fā),手繪的T恤,簡直就是個標準的流浪藝術家。"
"關鍵還有強壯的肌肉!"楚戈笑著展示自己的胳膊。
"呵呵。"溫樂笑著用手摸了摸自己朝氣勃勃的短發(fā)。那一小撮被染成金色的黃毛,劃過指縫透出幾分各色。
紅彤彤的鍋底端了上來,上面漂浮的一顆顆紅辣子展示著誘人的姿態(tài)。
汪聆閃著水晶葡萄一樣的眼睛,掏出皮筋把她那烏黑發(fā)亮的頭發(fā)束在腦后。她的最后一絲淑女氣息也不見了,只見她咂著嘴巴,滿懷期待地看著紅辣椒。
"丫頭你已經(jīng)找好地兒了?"溫樂問汪聆。
"嗯?是。我上周去招聘會了。神速吧?"汪聆很得意。
"喲,那公司怎么樣啊?"
"一般吧,說不上來。那個經(jīng)理......"汪聆想了想說,"唉,不能以貌取人。"
"誰以貌取人了。氣質(zhì)怎樣?談吐怎樣?"
"就是不怎么樣唄。"汪聆撇撇嘴。
"反正自己多長個心眼兒,別傻乎乎的......"
"誰傻乎乎的!就你長心眼兒。自己成天傻樂。"汪聆搶過話來。
"喲,我那是大智若愚,心里明白著呢。你這傻丫頭光長個兒,缺心眼兒。"
"討厭。"汪聆噘起嘴。
"真是讓人操心的孩兒。"溫樂語重心長地說。
"說說你自己吧。"汪聆轉(zhuǎn)移話題。
"我去力由先鋒設計。那老板是畫油畫出身的,人不錯。他們的作品都挺有想法的。我想待那兒學學東西。"
楚戈從衛(wèi)生間回來,說:"咱一會兒去露臺吧。"
楚戈的意思就是說今晚睡在露臺了,這樣明天一早可以看日出,他們總這樣。
三個人拎著剩下的酒到了露臺。
楚戈把酒放在石凳邊,放眼向夜色中的城市看去。風揚起他的長發(fā),絲絲縷縷分外飄逸。他的眼神有些迷離,像透著欲望,又像是惆悵,不知道究竟什么縈繞在心間。也許什么也沒有,只是因為酒精的緣故吧。
溫樂和汪聆聊了許多關于對工作的看法,楚戈卻已靠著石凳睡去了。
一夜長風,樹葉漸漸蘇醒。
汪聆站在立柱頂端,舉著相機。天空微微泛藍,云層稀少,所有色系在明凈的晨空中自然勻開。朝霞明艷得令人暈眩。汪聆屏住呼吸,定格,按下快門。
這是1999年6月21日的晨暉。
清晨的幽涼驚醒了楚戈,他走過去把汪聆的外衣披回她肩上。三個人就這么零散地站在露臺上,看著天空,看著那瞬息萬變的色彩掠過他們的頭頂。
這一季是何等絢麗。
如同張揚的青春,飛舞的長發(fā)。
朝陽即將噴薄而出,那一瞬間,整個天空被染成緋色,燃燒起來......